外贸培训班：fob还是fca？贸易术语的变形运用！ -九游会国际

“装运港船上交货”（free on board, 简称“fob”），它有一个国际贸易人非常熟悉的意思，就是如果卖方以这种做法出售货物，卖方需要把相关的货物装到一艘船舶上，并支付有关费用，这就交出了货物而且货物之后的风险是买家承担。

这是旧话题，但旧话题也有继续深挖的必要，我们结合实务和相关的国际公约，更加精准地理解它，旨在指导实务运用。

1.变化的实务，fob还是fca？

按incoterms2000，fob术语之下，卖方必须承担货物本身价格，并把货物装上船舶，承担所有相关的风险与费用直至货物越过船舷。

可是实务中，我们知道今天的国际货物班轮运输，有很大比例是集装箱运输。在集装箱运输中，卖方在集装箱堆场（container yard/terminal/depot）将货物交给承运人，而不是把货物装上船舶。这么一来，这种情况下的fob，似乎更是fca(free carrier)买卖, 只是fcr适合各种运输方式，包括多式联运，而fob只适用于海上运输。

需要指出的是，国际大宗商品运输实务并没有发生变化，还在按fob本来的样子——货物越过船舷，风险转移。

2. cisg下，卖方交货责任与fob之间的冲突

依据cisg article 31(a)的规定，对卖方交货的要求之一是交货给第一承运人：“if the contract of sale involves carriage of the goods—in handing the goods over to the first carriage for transmission tothe buyers”

可见，国际公约cisg与国际惯例incoterms就卖方交货的要求不同，问题是当一份国际买卖合同同时约定适用贸易术语fo和适用法律（governing law)为cisg时，该如何解决该冲突呢？答案似在cisg article 6中，它允许定约双方明示条文排除公约全部或部分的使用，也即是通过合约明确排除cisg适用或cisg第31（a）的适用。

3. 买方不按fob规则执行，却要求卖方在装货港交货，可以吗？

我们知道，incoterms为国际惯例，无强制执行效力，合约双方有权约定变更、排除其适用。

因此，如果订约双方以明示的方式约定在装货港(非越过船舷)交货，似乎没有什么问题，毕竟明示条文超越默示地位,例如：fosfa 53（大豆标准合同）的fob标准格式合约的第12条，给买方一个在岸上提货的选择权（option to take delievery onshore)。

当然，实务中，也有买方单方提出或主张其在装货港提货，如：当市场变化对买方有利而特别想要货或其无法及时派船来接货可能导致其承担违约责任或想在装货港转售/分售时。

显然，买方不能“霸王硬上弓”，一般情况下，没有卖方的同意买方不能单方变更（variation）合约或fob的本来含义。

不过，特殊情况下，也有要求卖方在装货港交货的案例，如：澳洲案例【cohen & co v. ockerby& co ltd (1917) 24 c.l.r.288】显示，fob的买方有权要求选择在装货港仓库交货，不必装上船舶，除非卖方能够证明这样做会对其带来损害（unless it can be shown that the seller thereby sustains somedetriment）。另外，在美国【meyer v. sullivan 131 p. 847(1919)】案显示，法院判决fob卖方赔偿买方损失，因为卖方拒绝在装货港岸上交货，由于在一战期间无法把货物装上船舶。【《国际货物买卖》第149页杨大明 著】

4. 费用分担

4.1 权威观点

在《benjamin's sale of goods》(8thedn, 2010年）第20-021段：“seller'sresponsibility for expenses. underclassic fob contract,the seller is prima facie responsible for the cost of getting thegoods over ship's rail. he is not responsible for any further expenses,such as the expenses of stowing the goods oncethey are on board unless the contract is on fob and stowed terms.if the contract contains no such terms but seller in fact pays the charges of stowage,he is entitledto recover them from the buyer. one would, conversely,expect the buyer to be able to recovery form the seller anycharges paid by the buyer,under his contract withthe carrier, of gettingthe goods from the quary over the ship'srail.

between buyer and seller, any expenses,duties or charges payablebefore shipment have to be borne by the seller, and duties and chareges payable after shippment fall on the buyer. bothlimbs of this rule can be varied by the express terms of the contract and by any relevent custom of the part of shipment.

权威著作如是说，实务也是如此，也即在fob买卖中，卖方负责货物上船、货物越过船舷的费用。越过船舷后的费用均由买方承担，如：平装或理仓（trim or stowage）费用等，除非合约明确约定卖方承担堆装费。

4.2 实务中fob变形结构及其后果

实务中，笔者还遇到，班轮运输fob贸易术语条件下，买卖合同中约定“平仓费”（fob trimmed）或“理仓费”（fob stowed)，指卖方负责将货物装入船舱并承担包括平舱费和立仓费在内的装船费用。这种约定改变了fob本来的含义，显然加重了卖方责任。

甚至，笔者在实务中还见过fob undertackle（fob吊钩下交货），这个修改不仅是涉及交货方式变更，还涉及风险转移等方面的改变，应格外的注意。

4.3 船舶晚到装运港时费用负担

当然，装货前（货物越过船舷前）的额外费用或其它费用，通过包括货物（尤其是大宗商品，如粮食，棉花等）存储费用、利息损失与保费（carrying charges），但，当fob合同时，买方负责安排船舶晚于约定时间到装货港而导致买方多支付额外费用时，显然，买方应赔偿卖方由此产生的额外费用或损失。

或者，有的fob合同约定，允许延迟付运日期，但需要提前通知，但需要对货价进行适度调整，以补偿卖方产生的额外费用。

英国一先例【in hecht, pfeiffer(london)ltd v sophus berendsen (london) ltd(1929)33 li lr 157】,该案中，因装货港吃水深度不够导致船舶无法停靠，需要驳船而导致费用增加。卖方认为买方应承担，因为其派船不适合，而买方认为是卖方的责任因为他较早的时候向卖方查问转货泊位的水深，卖方请买方直接向“码头管理员”查问。但码头管理员给了错误的的资料而导致了这一纠纷。法院判决买方败诉，因为卖方并不需要对码头管理员负责，而后者也不是卖方的代理。【《国际货物买卖》第150页杨大明 著】

4.4 一项托运人（卖方）“意料之外”的费用

一些国际贸易人认为，fob买卖合同下，买方负责租船订舱且货物越过船舷风险转移买方，接下来除了收款（非出货前100%收款时），其它责任与卖方毫无关系了。

但万万没有料到我国《海商法》第88条规定：

承运人根据本法第八十七条规定留置的货物，自船舶抵达卸货港的次日起满六十日无人提取的，承运人可以申请法院裁定拍卖；货物易腐烂变质或者货物的保管费用可能超过其价值的，可以申请提前拍卖。

拍卖所得价款，用于清偿保管、拍卖货物的费用和运费以及应当向承运人支付的其他有关费用；不足的金额，承运人有权向托运人追偿；剩余的金额，退还托运人；无法退还、自拍卖之日起满一年又无人领取的，上缴国库。

也即，fob买卖合同下，货到目的港，如果收货人因任何原因（包括不限于无人提货、拒绝提货、因与承运人纠纷不能提货等）不支付运费、集装箱占用等费用，承运人有权优先受偿拍卖留置货物所获价款，不足的金额，由托运人（卖方）承担补充责任。

5. 风险分担

在fob合同中，我们知道，卖方在把货物装上船舶后，已是交出货物，而有关货物的风险也随即转移给买方。

在《benjamin's sale of goods》(8thedn, 2010年）第20-020段：“under fob contract, risk normally passes on shipment; but the sellerwill be responsible for any sunsequent loss of or damage to the goods which isdue to his breach of contract. thus he may in cetain circumstances be liablefor deterioration in transit; and this is so, not only where the deteriorationis due to a defect in the goods themselves, but also where it is due to somedefault of the seller in relation to the loading of the goods. the seller mustsee to it that goods are loaded skillfully and carefully and he is liable forany loss resuliting from his failure to do so, unless the failure consistsmerely in following the buyer's instruction as to loading。”

就是说，原则上，fob买卖合同中，货物风险通常在付运/装运后转移给买方，这点很好理解，但是这不代表卖方至此就毫无责任了，因为卖方可能还会因为货物品质本身、包装问题、卖方装货或理仓问题等原因导致货损或变质，此情况下，卖方仍然应承担货物货差的责任，除非是，堆装是按照买方或承运人指示作出的。

当然，有读者可能会提出，承运人签发清洁提单，确认了货物质量没有问题，货到目的港发现质量问题应由承运人承担责任。

这涉及提单批注问题，笔者就该问题有详细论述，本文不再累述

推荐专家：刘希洪
国际贸易运作高级研修班长期专职培训师，西安世商管理咨询有限公司高级讲师。国际著名企业实战派外贸专家教授、杰出外贸企业家、进出口贸易、国际运输、海关事务及物流方面的资深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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